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回报以歌

  文/任知元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活得坚强

  当祁文博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学会了用勇敢和坚强撑起困境中的家庭。

  京沈高速公路北李官站附近有一条岔路,坎坷曲折地步行约20分钟后,眼前是一片棚户区。祁文博的家,就在棚户区的最尽头:一间十多平方米的平房。

  火炕占据小屋半壁江山,破木板搭成的桌上压着破碎的玻璃板,厨房里的铁炉用来做饭烧水兼取暖。唯一一张彩色全家福合影里,小文博无忧地笑着……

  生活的窘迫让小文博过早地懂事。她从不要零花钱,孩子们吃的零食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尽管全家勉强度日,幸运却从未眷顾这位小姑娘。

  小文博8岁那年,妈妈忽然患上精神分裂症。为攒够治病钱,爸爸每天凌晨4点起床赶往早市卖鱼,晚上要去很远的地方上货,深夜才能回家。这样,只有小文博来照顾妈妈了。发病的妈妈常半夜跑出家门,睡觉时,文博总是靠着妈妈,尽量不让自己睡得太沉;或是找来一根细绳,一端拴着自己手腕,另一端拴着妈妈手腕,只要绳子一动,她就会醒来。迷糊中一旦感觉妈妈不在身边,她就得跑到黑漆漆的马路上去找。

  通往小文博家的土路很偏僻,下雨时都是泥,下雪时全是冰。她泪流满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呼喊着妈妈,最害怕的就是妈妈翻过铁丝网,爬上附近的铁路。然而,她还是不得不一次次进入铁丝网中,把目光呆滞的妈妈拉回来,为此,铁丝网常把她的胳膊和腿划出一道道血痕。

  夜里睡不踏实,白天小文博也要坚持上学。尤其是三九天的早晨,天还没放亮,刺骨的寒风令人睁不开眼睛。小文博起床,套上棉马甲,搓着双手,操起斧头劈柴……浓烟滚滚中,她被呛出了眼泪才引燃土炉子。先烧一锅开水,给妈妈醒来服药用;再熬一锅稀粥,切点咸萝卜丝,就是一家人的早饭;等粥烧开的间隙,她打开英语书背单词,还用烧火棍将单词一遍遍写在地上。

  6时20分,小文博背起书包徒步上学去。土路要走20分钟,迎宾路上再走20分钟,才到公交车站。为了省下往返两元的车费,她再徒步走20分钟。怕家人担心,她常谎称自己乘车了,暗地将这些钱攒下来,贴补家用。

  她是英语课代表,带同学们上早自习成了她的习惯。午休时,别的同学去小饭桌吃饭,她就啃从家里带来的馒头、咸菜。学校德育主任秦兴隆最先发现了小文博的窘境,自掏腰包承包了她的午饭。

  小文博小学四年级时,家中唯一的顶梁柱——爸爸被查出癌症晚期,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爸妈,咱家天没塌,有我呢!”痛哭之后,擦干眼泪的小文博,在父母面前展露出明丽的笑容。

  第一次手术后,爸爸的身体极度虚弱,医生要求他在家中休养。可爸爸若歇着,全家便失去生活来源,别说付房租,连饭都吃不上了。爸爸勉强在家休了半个月,又去市场卖鱼,过度劳累让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做了第二次手术。

  有人劝爸爸,家里太困难了,别让孩子念书了。爸爸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不治病,也得让孩子念书!”这句话,小文博一直记在心里,成为她刻苦学习的最大动力。班级第一,年级第一,校第一,区第一,她考得一次比一次好——优异的成绩,成为这个苦难家庭的最大希望。

  卑微小草的梦想种子

  因为妈妈屡次犯病,小文博不得不辍学一年,全天待在家中陪护妈妈。

  劈柴,砍掉过指甲;做方便面,烧煳过大勺;拉电闸,摔破过膝盖……为了一家三口的饭食,她甚至趁妈妈午睡时,天天出去捡塑料瓶、旧纸盒。

  苦难面前,小文博始终面带微笑,从未退缩与怨天尤人。“打记事起,姥姥就对我说,哭着过也是一天,笑着过也是一天,为啥不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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