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作品_林徽因散文诗集
朱湘:北海纪游 九日下午,去北海,想在那里作完我的洛神,呈给一位不认识的女郎,路上遇到刘兄梦苇,我就变更计划,邀他一同去逛一天北海。那里面有一条槐树的路,长约四里,路旁是两行高而且大的槐树,倚傍着小山,山外便是海水了;每当夕阳西下清风徐来的时候,到这槐荫之路上来散步,仰望是一片凉润的青碧,旁视
朱湘:有忆 淡黄色的斜晖, 转眼中不留余迹。 一切的扰攘皆停, 一切的喧嚣皆息。 入了梦的乌鸦, 风来时偶发喉音; 和平的无声晚汐, 已经淹没了全城。 路灯亮着微红, 苍鹰飞下了城堞, 在暮烟的白被中, 紫色的(www.lizhi.com)钟山安歇。...
朱湘:书 拿起一本书来,先不必研究它的内容,只是它的外形,就已经很够我们赏鉴的了。 那眼睛看来最舒服的黄色毛边纸,单是纸色已经在我们的心目中引起一种幻觉,令我们以为这书是一个逃免了时间之摧残的遗民。他所以能幸免而来与我们相见的这段历史的本身,就已经是一本书,值得我们思索、感叹,更不需提起它的
朱湘:咬菜根 “咬得菜根,百事可作。”这句成语,便是我们祖先留传下来,教我们不要怕吃苦的意思。 还记得少年的时候,立志要作一个轰轰烈烈的英雄,当时不知在那本书内发见了这句格言,于是拿起案头的笔,将它恭楷抄出,粘在书桌右方的墙上,并且在胸中下了十二分的决心,在中饭时候,
朱湘:打弹子 打弹子最好是在晚上。一间明亮的大房子,还没有进去的时候,已经听到弹子相碰的清脆声音。进房之后,看见许多张紫木的长台平列排着,鲜红的与粉白的弹子在绿色的呢毯上滑走,整个台子在雪亮的灯光下照得无微不见,连台子四围上边嵌镶的菱形螺钿都清晰的显出。许多的弹竿笔直的竖在墙上。衣钩上面有帽子
朱湘:雨景 我心爱的雨景也多着呀; 春夜春梦时窗前的淅沥; 急雨点打上蕉叶的声音; 雾一般拂着人脸的雨丝; 从电光中泼下来的雷雨── 但将雨时的天我最爱了。 它虽然是(www.lizhi.com)灰色的却透明; 它蕴着一种无声的期待。...
朱湘:残灰 炭火发出微红的光芒, 一个老人独坐在盆旁, 这堆将要熄灭的灰烬, 在他的胸里引起悲伤── 火灰一刻暗, 火灰一刻亮, 火灰暗亮着红光。 童年之内,是在这盆旁, 靠在妈妈的怀抱中央, 栗子在盆上哔吧的响, 一个,一个,她剥给儿尝── 妈那里去了?...
朱湘:摇篮歌 春天的花香真正醉人, 一阵阵温风拂上人身, 你瞧日光它移的多慢, 你听蜜蜂在窗子外哼: 睡呀,宝宝, 蜜蜂飞的真轻。 天上瞧不见一颗星星, 地上瞧不见一盏红灯; 什么声音也都听不到, 只有蚯蚓在天井里吟: 睡呀,宝宝, 蚯蚓都停了声。...
朱湘:昭君出塞 琵琶呀,伴我的琵琶: 趁着如今人马不喧哗, 只听得啼声得得, 我想凭着切肤的指甲 弹出心里的嗟呀。 琵琶呀,伴我的琵琶: 这儿没有青草发新芽, 也没有花枝低桠; 在敕勒川前,燕支山下, 只有冰树结琼花。 琵琶呀,伴我的琵琶: 我不敢瞧落日照平沙,...
朱湘:江行的晨暮 美在任何的地方,即使是古老的城外,—个轮船码头的上面。 等船,在划子上,在暮秋夜里九点钟的时候,有一点冷的风。天与江,都暗了;不过,仔细的看去,江水还浮着黄色。中间所横着的一条深黑,那是江的南岸。 夜众星的点缀里,长庚星闪耀得像一盏较远的电灯。一条水银色的光带
朱湘:胡同 我曾经向子惠说过,词不仅本身有高度的美,就是它的牌名,都精巧之至。即如《渡江云》、《荷叶杯》、《摸鱼儿》、《真珠帘》《眼儿媚》、《好事近》这些词牌名,一个就是一首好词。我常时翻开词集,并不读它,只是拿着这些词牌名慢慢的咀嚼。那时我所得的乐趣,真不下似读绝句或是嚼橄揽。京中胡同的名称
朱湘:采莲曲 小船呀轻飘, 杨柳呀风里颠摇; 荷叶呀翠盖, 荷花呀人样娇娆。 日落, 微波, 金丝闪动过小河。 左行, 右撑, 莲舟上扬起歌声。 菡萏呀半开, 蜂蝶呀不许轻来, 绿水呀相伴, 清静呀不染尘埃。...
朱湘:葬我 耳边有水蚓拖声, 在绿荷叶的灯上 萤火虫时暗时明—— 葬我在马缨花下, 永做芬芳的梦—— 葬我在泰山之巅, 风声呜咽过孤松—— 不然,就烧我成灰, 投入泛滥(www.lizhi.com)的春江,..
朱湘:画虎 “画虎不成反类狗,刻鹄不成终类鹜”,自从这两句话一说出口,中国人便一天没有出息似一天了。 这两句话为后人奉作至宝。单就文学方面来讲,一班胆小如鼠的老前辈便是这样警劝后生:学老杜罢,学老杜罢,千万不要学李太白。因为老杜学不成,你至少还有个架子;学不成李的时候
朱湘作品_朱湘的诗
许地山:读《芝兰与茉莉》因而想及我的祖母 正要到哥伦比亚的检讨室里校阅梵籍,和死和尚争虚实,经过我的邮筒,明知每次都是空开的,还要带着希望姑且开来看看。这次可得着一卷东西,知道不是一分钟可以念完的,遂插在口袋里,带到检讨室去。 我正研究唐代佛教在西域衰灭的原因,翻起史太因在和阗所得的唐代文契,一
许地山:春桃 这年的夏天分外地热。街上的灯虽然亮了,胡同口那卖酸梅汤的还像唱梨花鼓的姑娘耍着他的铜碗。一个背着一大篓字纸的妇人从他面前走过,在破草帽底下虽看不清她的脸,当她与卖酸梅汤的打招呼时,却可以理会她有满口雪白的牙齿。她背上担负得很重,甚至不能把腰挺直,只如骆驼一样,庄严地一步一步踱到自
许地山:桃金娘 桃金娘是一种常绿灌木,粤、闽山野很多,叶对生,夏天开淡红色的花,很好看的,花后结圆形象石榴的紫色果实。有一个别名广东土话叫做“冈拈子”,夏秋之间结子象小石榴,色碧绎,汁紫,味甘,牧童常摘来吃,市上却很少见,还有常见的蒲桃,及连雾(土名鬼蒲桃),也是挑金娘
许地山:危巢坠简 一 给少华 近来青年人新兴了一种崇拜英雄的习气,表现的方法是跋涉千百里去向他们献剑献旗。我觉得这种举动不但是孩子气,而且是毫无意义。我们的领袖镇日在戎马倥偬、羽檄纷沓里过生活,论理就不应当为献给他们一把废铁镀银的、中看不中用的剑,或一面铜线盘字的幡不像幡、旗不像旗的东西,来
许地山:无忧花 加多怜新近从南方回来,因为她父亲刚去世,遗下很多财产给她几位兄妹,她分得几万元现款和一所房子。那房子很宽,是她小时跟着父亲居住过的,很多可纪念的交际会,都在那里举行过,所以她宁愿少得五万元,也要向她哥哥换那房子。她的丈夫朴君,在南方一个县里的教育机关当一份小差事,所得薪棒虽不很
许地山:解放者 大碗居前的露店每坐满了车夫和小贩。尤其在早晚和晌午三个时辰,连窗户外也没有一个空座。绍慈也不知到那里去。他注意个个往来的人,可是人都不注意他。在窗户底下,他喝着豆粥抽着烟,眼睛不住地看着往来的行人,好象在侦察什么案情一样。 他原是武清的警察,因为办事认真,局长把他荐到这城来试
许地山:人非人 离电话机不远的廊子底下坐着几个听差,有说有笑,但不晓得倒底是谈些什么。忽然电话机响起来了,其中一个急忙走过去摘下耳机,问:“喂,这是社会局,您找谁?” “唔,您是陈先生,局长还没来。” “科长?也没来,还早呢。&r
许地山:处女的恐怖 深沉院落,静到极地。虽然我的脚步走在细草之上,还能惊动那伏在绿丛里的蜻蜓。我每次来到庭前,不是听见投壶的音响,便是闻得四弦的颤动;今天,连窗上铁马的轻撞声也没有了! 我心里想着这时候小坡必定在里头和人下围棋,于是轻轻走着,也不声张,就进入屋里。出乎主人的意想,跑去站在他后
许地山:再会 靠窗棂坐着那位老人家是一位航海者,刚从海外归来的。他和萧老太太是少年时代的朋友,彼此虽别离了那么些年,然而他们会面时,直象忘了当中经过的日子。现在他们正谈起少年时代的旧话。 “蔚明哥,你不是二十岁的时候出海的么?”她屈着自己的指头,数了一数,才用那双被阅
许地山:补破衣的老妇人 她坐在檐前,微微的雨丝飘摇下来,多半聚在她脸庞的皱纹上头。她一点也不理会,尽管收拾她的筐子。 在她的筐子里有很美丽的零剪绸缎;也有很粗陋的麻头、布尾。她从没有理会雨丝在她头、面、身体之上乱扑,只提防着筐里那些好看的材料沾湿了。 那边来了两个小弟兄,也许他们是学校回来
许地山:银翎的使命 黄先生约我到狮子山麓阴湿的地方去找捕蝇草。那时刚过梅雨之期,远地青山还被烟霞蒸着,惟有几朵山花在我们眼前淡定地看那在溪涧里逆行的鱼儿蝶着它们的残瓣。 我们沿着溪涧走。正在寻找的时候,就看见一朵大白花从上游顺流而下。我说:“这时候,哪有偌大的白荷花流着呢?&rd
许地山:万物之母 在这经过离乱的村里,荒屋破篱之间,每日只有几缕零零落落的炊烟冒上来,那人口的稀少可想而知。你一进到无论哪个村里,最喜欢遇见的,是不是村童在阡陌间或园圃中跳来跳去;或走在你的前头,或随着你步后模仿你的行动?村里若没有孩子们,就不成村落了。在这经过离乱的村里,不但没有孩子,而且有
许地山:债 他一向就住在妻子家里,因为他除妻子以外,没有别的亲戚。妻家的人爱他的聪明,也怜他的伶仃,所以万事都尊重他。 他的妻子早已去世,膝下又没有子女。他的生活就是念书、写字,有时还弹弹七弦。他绝不是一个书呆子,因为他常要在书内求理解,不象书呆子只求多念。 妻子的家里有很大的花园供他游玩
许地山:慕 爱德华路的尽头已离村庄不远,那里都是富人的别墅。路东那间聚石旧馆便是名女士吴素(上雨+下青)的住家。馆前的藤花从短墙蔓延在路边的乌柏和邻居的篱笆上,把便道装饰得更华丽。 一个夫役拉着垃圾车来到门口,按按铃子,随即有个中年女佣捧着一畚箕的废物出来。 夫役接过畚箕来就倒入车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