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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彭德怀速写

  丁玲:彭德怀速写  “一到战场上,我们便只有一个信心,几十个人的精神注在他一个人身上,谁也不敢乱动;就是刚上火线的,也因为有了他的存在而不懂得害怕。只要他一声命令‘去死!’我们就找不到一个人不高兴去迎着看不见的死而勇猛地冲上去!我们是怕他的,但我们更爱他!&r

丁玲:记游桃花坪

  丁玲:记游桃花坪  天蒙蒙亮的时候,隔着玻璃窗户不见一点红霞,天色灰暗,只有随风乱摆的柳丝,我的心就沉重起来了。南方的天气,老是没一个准,一会下雨,一会天晴,要是又下起雨来,我们去桃花坪的计划可就吹了。纵使少年时代等着上哪儿去玩的兴头、热忱和担心,非常浓厚地笼罩着我。  我们赶快起身,忙着张罗吃
  丁玲:风雨中忆萧红  本来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一下雨便更觉得闷在窑洞里的日子太长。要是有更大的风雨也好,要是有更汹涌的河水也好,可是仿佛要来一阵骇人的风雨似的那么一块肮脏的云成天盖在头上,水声也是那么不断地哗啦哗啦在耳旁响,微微地下着一点看不见的细雨,打湿了地面,那轻柔的柳絮和蒲公英都飘舞不起而

丁玲:秋收的一天

  丁玲:秋收的一天  夜晚刮了风,被窝怎么也盖不严,破了的窗户纸吹得沙沙地响,等不到天亮,人醒在炕上了。睡在山底下十四号房间里的薇底,本来一到四五点钟就睡不着了的,今晚似乎醒得更早了。听了听靠在她左边睡着的管玉,跟她往常一样,不管你什么时候醒,她总是呼噜呼噜地睡得香甜得很。她是不到吹起床号不醒的,

丁玲:五月

  丁玲:五月  是一个都市的夜,一个殖民地的夜,一个五月的夜。  恬静的微风,从海上吹来,踏过荡荡的水面;在江边的大厦上,飘拂着那些旗帜:那些三色旗,那些星条旗,那些太阳旗,还有那些大英帝国的旗帜。  这些风,这些淡淡的含着咸性的风,也飘拂在那些酒醉的异国水手的大裤脚上,他们正从酒吧间、舞厅里出来
  丁玲作品_丁玲散文

萧红:茶食店

  萧红:茶食店  黄桷树镇上开了两家茶食店,一家先开的,另一家稍稍晚了两天。第一家的买卖不怎样好,因为那吃饭用的刀叉虽然还是闪光闪亮的外来品,但是别的玩艺不怎样全,就是说比方装胡椒粉那种小瓷狗之类都没有,酱油瓶是到临用的时候,从这张桌又拿到那张桌的乱拿。墙上甚么画也没有,只有一张好似从糖盒子上掀下

萧红:放火者

  萧红:放火者  从5月1号那天起,重庆就动了,在这个月份里,我们要纪念好几个日子,所以街上有多少人在游行,他们还准备着在夜里火炬游行。街上的人带着民族的信心,排成大队行列沉静地走着。  “五三”的中午日本飞机26架飞到重庆的上空,在人口最稠密的街道上投下燃烧弹和炸弹,那一

萧红:林小二

  萧红:林小二  在一个有太阳的日子,我的窗前有一个小孩在弯着腰大声地喘着气。  我是在房后站着,随便看着地上的野草在晒太阳。山上的晴天是难得的,为着使屋子也得到干燥的空气,所以门是开着。接着就听到或者是草把,或者是刷子,或者是一只有弹性的尾巴,沙沙的在地上拍着,越听到拍的声音越真切,就像已经在我

萧红:滑竿

  萧红:滑竿  黄河边上的驴子,垂着头的,细腿的,穿着自己的破烂的毛皮的,它们划着无边苍老的旷野,如同枯树根又在人间活动了起来。  它们的眼睛永远为了遮天的沙土而垂着泪,鼻子的响声永远搅在黄色的大风里,那沙沙地足音,只有在黄昏以后,一切都停息了的时候才能听到。  而四川的轿夫,同样会发出那沙沙的足

萧红:牙粉医病法

  萧红:牙粉医病法  池田的袍子非常可笑,那么厚,那么圆,那么胖,而后又穿了一件单的短外套,那外套是工作服的样式,而且比袍子更宽。她说:  “这多么奇怪!”  我说:“这还不算奇怪,最奇怪的是你再穿了那件灰布的棉外套,街上的人看了不知要说你是做什么的,看袍子象太
  萧红:我之读世界语  我一见到懂世界语的朋友们,我总向他们发出几个难题,而这几个难题又总是同样的。  当我第一次走进上海世界语协会的时候,我的希望很高。我打算在一年之内,我要翻译关于文学的书籍,在半年之内我能够读报纸。偏偏第一课没有上,只是教世界语的那位先生把世界语讲解了一番。听他这一讲我更胆壮

萧红:无题

  萧红:无题  早晨一起来我就晓得我是住在湖边上了。  我对于这在雨天里的湖的感觉,虽然生疏,但并不象南方的朋友们到了北方,对于北方的风沙的迷漫,空气的干燥,大地的旷荡所起的那么不可动摇的厌恶和恐惧。由之于厌恶和恐惧,他们对于北方反而讴歌起来了。  沙土迷了他们的眼睛的时候,他们说:“

萧红:记鹿地夫妇

  萧红:记鹿地夫妇  池田在开仗的前夜,带着一匹小猫仔来到我家的门口,因为是夜静的时候,那鞋底拍着楼廊的声音非常响亮。  “谁呀!”  这声音并没有回答,我就看到是日本朋友池田,她的眼睛好像被水洗过的玻璃似的那么闪耀。  “她怎么这时候来的呢,她从北四川路来的&
  萧红:女子装饰的心理  装饰本来不仅限于女子一方面的,古代氏族的社会,男子的装饰不但极讲究,且更较女子而过。古代一切狩猎氏族,他们的装饰较衣服更为华丽,他们甘愿裸体,但对于装饰不肯忽视。所以装饰之于原始人,正如现在衣服之于我们一样重要。现在我们先讲讲原始人的装饰,然后由此推知女子装饰之由来。  

萧红:天空的点缀

  萧红:天空的点缀  用了我有点苍白的手,卷起纱窗来,在那灰色的云的后面,我看不到我所要看的东西(这东西是常常见的,但它们真的载着炮弹飞起来的时候,这在我还是生疏的事情,也还是理想着的事情)。正在我踌躇的时候,我看见了,那飞机的翅子好象不是和平常的飞机的翅子一样(它们有大的也有小的)好象还带着轮子

萧红:失眠之夜

  萧红:失眠之夜  为什么要失眠呢!烦躁,恶心,心跳,胆小,并且想要哭泣。我想想,也许就是故乡的思虑罢。  窗子外面的天空高远了,和白棉一样绵软的云彩低近了,吹来的风好象带点草原的气味,这就是说已经是秋天了。  在家乡那边,秋天最可爱。  蓝天蓝得有点发黑,白云就象银子做成一样,就象白色的大花朵似

萧红:来信

  萧红:来信  坐在上海的租界里,我们是看不到那真实的斗争,所知道的也就是报纸上或朋友们的信件上所说的。若来发些个不自由的议论,或是写些个有限度的感想,倒不如把这身所直受的人的话语抄写在这里:  “××:  这里的事件直至现在仍是很混沌,在‘人家&r

萧红:两个朋友

  萧红:两个朋友  金珠才13岁,穿一双水红色的袜子,在院心和华子拍皮球。华子是个没有亲母亲的孩子。  生疏的金珠被母亲带着来到华子家里才是第二天。  “你念几年书了?”  “四年,你呢?”  “我没上过学——&r

萧红:感情的碎片

  萧红:感情的碎片  近来觉得眼泪常常充满着眼睛,热的,它们常常会使我的眼圈发烧。然而它们一次也没有滚落下来。有时候它们站到了眼毛的尖端,闪耀着玻璃似的液体,每每在镜子里面看到。  一看到这样的眼睛,又好象回到了母亲死的时候。母亲并不十分爱我,但也总算是母亲。她病了三天了,是七月的末梢,许多医生来
  萧红: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一九一一年,在一个小县城里边,我生在一个小地主的家里。那县城差不多就是中国的最东最北部——黑龙江省——所以一年之中,倒有四个月飘着白雪。  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了人性。他对待仆人,对待自己的儿女,以及对待我的祖父都是同样
  萧红:女子装饰的心理  装饰本来不仅限于女子一方面的,古代氏族的社会,男子的装饰不但极讲究,且更较女子而过。古代一切狩猎氏族,他们的装饰较衣服更为华丽,他们甘愿裸体,但对于装饰不肯忽视。所以装饰之于原始人,正如现在衣服之于我们一样重要。现在我们先讲讲原始人的装饰,然后由此推知女子装饰之由来。  
  萧红:最后的一个星期  刚下过雨,我们踏着水淋的街道,在中央大街上徘徊,到江边去呢?还是到哪里去呢?  天空的云还没有散,街头的行人还是那样稀疏,任意走,但是再不能走了。  “郎华,我们应该规定个日子,哪天走呢?”  “现在三号,十三号吧!还有十天,怎么样?&

萧红:拍卖家具

  萧红: 拍卖家具  似乎带着伤心,我们到厨房检查一下,水壶,水桶,小锅这一些都要卖掉,但是并不是第一次检查,从想走那天起,我就跑到厨房来计算,三角二角,不知道这样计算多少回,总之一提起“走”字来便去计算,现在可真的要出卖了。  旧货商人就等在门外。  他估着价:水壶,面板

萧红:欧罗巴旅馆

  萧红:欧罗巴旅馆  楼梯是那样长,好象让我顺着一条小道爬上天顶。其实只是三层楼,也实在无力了。  手扶着楼栏,努力拔着两条颤颤的,不属于我的腿,升上几步,手也开始和腿一般颤。  等我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和受辱的孩子似的偎上床去,用袖口慢慢擦着脸。他——郎华,我的情人,那时

萧红:十三天

  萧红:十三天  “用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要走的。你想想吧,去吧!不要闹孩子脾气,三两天我就去看你一次……”郎华说。  为着病,我要到朋友家去休养几天。我本不愿去,那是郎华的意思,非去不可,又因为病象又要重似的,全身失去了力量,骨节酸痛。于是冒着雨,
  萧红:一个南方的姑娘  郎华告诉我一件新的事情,他去学开汽车回来的第一句话说:  “新认识一个朋友,她从上海来,是中学生。过两天还要到家里来。”  第三天,外面打着门了!我先看到的是她头上扎着漂亮的红带,她说她来访我。老王在前面引着她。大家谈起来,差不多我没有说话,我听着

萧红:又是冬天

  萧红:又是冬天  窗前的大雪白绒一般,没有停地在落,整天没有停。我去年受冻的脚完全好起来,可是今年没有冻,壁炉着得呼呼发响,时时起着木柈的小炸音;玻璃窗简直就没被冰霜蔽住;柈子不象去年摆在窗前,而是装满了柈子房的。  我们决定非回国不可。每次到书店去,一本杂志也没有,至于别的书,那还是三年前摆在

萧红:白面孔

  萧红:白面孔  恐怖压到剧团的头上,陈成的白面孔在月光下更白了。这种白色使人感到事件的严重。落过秋雨的街道,脚在街石上发着“巴巴”的声音,李,郎华,我们四个人走过很长的一条街。李说:“徐志,我们那天去试演,他不是没有到吗?被捕一个礼拜了!我们还不知道&hell

萧红:剧团

  萧红:剧团  册子带来了恐怖。黄昏时候,我们排完了剧,和剧团那些人出了“民众教育馆”,恐怖使我对于家有点不安。街灯亮起来,进院,那些人跟在我们后面。门扇,窗子,和每日一样安然地关着。我十分放心,知道家中没有来过什么恶物。  失望了,开门的钥匙由郎华带着,于是大家只好坐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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