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作品_徐霞客游记
董桥:处暑感事兼寄故友 ……前天收到你送我的两本书:Analyzing Marx和Marxism&Modenism,非常谢谢你。我抛下案头的工作,靠在软椅上信手翻阅一个多小时,竟始终寻不着多年前在伦敦图书馆里读马克思主义书籍时那一丝微醉的感觉。香港离开大陆也许真是太
董桥:幽默是福 变变方式谈政治经常会有料想不到的收获。香港前途问题,是高层里那些人在谈判;不是高层的人,猜不到谈判在谈什么,自然也很难照常理去推论结局。常理有"理"在,推论因此是有规矩的;既然摸不着"理",稍微不规矩一下,当也不算太无理。吴鲁芹先生《六一
董桥:回去,是为了过去! 胡适之第一次从美国学成回国,一到故乡,母亲就对他说:"你种的茅竹现在已经成林了。你去菜园看看。"胡适说:"妈,我没有种过竹,菜园里哪有我种的竹?"母亲说:"你去看。"胡适进了菜园一看,果然长满了茅竹,总有成千
董桥:听那立体的乡愁 法国鸿儒罗兰·巴尔特谈写作环境和书斋文具,说他不作兴在旅馆客房里做文章,原因不关气氛,不关装潢,但嫌它格局铺设不得其体,并戏言云:"人家称我是结构主义者,信非雌黄!"他惯常上午九点半钟到一点钟在卧房伏案工作;卧房里还有一台钢琴供他天天中午
董桥:得友人信戏作 一 一样是那张面壁的寻常书案,案头空酒瓶里才插上几枝疏疏落落的嫩黄小苍兰,情调韵味就浓了不少。两块粗粗壮壮的木头书档更见踏实了:木色又暗又沉,透着山乡林海中的湿气,黑黢黢的,连刻意雕出来的花纹都成了斑斑的斧痕。事情总是这般蹊跷:当初把二十来本德国袖珍画册夹在黑木书档之间,
董桥:情画 一 山上很静,房子很大。客厅里一色中世纪木头家具,彩色挂毯描画桑姆孙拔山扛鼎的身体:头发团长了,眼珠挖掉了;狄莱拉不减当年贪婪,舍不得他那一团罩不住的精力。房子的主人维廉·摩里斯不在家,到冰岛搜集中世纪民俗资料去。摩里斯夫人珍妮和她的情夫但第·加百利&
董桥:让她在牛扒上撤盐 一 女的坐在梳妆台前画眼睑青。男的站在女的身后对着那块梳妆台的镜子穿礼服。女的脸和头发和上半身霸掉镜子的一大边;男的只能用一小边镜子扣衣领系蝴蝶领结。女的说今天晚上的宴会是在九龙那家亮晶晶亮晶晶亮晶晶的大酒店里举行。女的说在那么一个亮晶晶的地方当然会有不少
董桥:"咖啡或茶" 草成这样一段文字: 晚上九点五十分。中环一家咖啡馆的灯光和烛光并没有照进那些客人的脑子里。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脑中白天晚上都亮着好多种颜色的霓虹灯广告牌,比咖啡馆里的灯光烛光亮好几倍。三四十岁壮年人的头发都让香港伦敦纽约的证券交易所的电脑不停敲打,咖啡馆
董桥:我们吃下午茶去! 茶有茶道,咖啡无道:茶神秘,咖啡则很波希米亚。套Roland Barthes的说法,茶是英国人的"图腾饮料"(totem-drink),每天上下午两顿茶点是人权的甜品,只剩午饭晚宴之后才喝咖啡,硬说餐后喝奶茶是俗夫所为,没有教养,宁愿自讨苦喝,喝不加
董桥:"小心轻放" 案头摆着一件清代同治年间的五彩茶叶瓷罐,四方形,四面各绘上不同形状的浮凸花瓶,瓶中各插一枝水红牡丹,配上秋葵绿色地,淡黄花边,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古董,到底是中国瓷器,看了甚为欢喜。"欢喜"是很笼统的形容词,深含太多抓得住和抓不住的念头。
董桥:萝卜白菜的意识 我不懂画艺,却爱看画。少年得环境熏陶,多看国画;稍后受西方人文思潮感染,一度醉心西画;于今中年情怀十分秋,仿佛悟出了疏影横窗的玄机,竟又耽悦浮现传统风骨的国画。既有这份偏爱,照说应该学点画理,看画才可看出真乾坤;但我毕竟疏懒,总觉得心之所爱,何须讲理?于是,我说的传统、风
董桥:新的灯影 我趁耶诞新年几天假期,检视不久之前初步编出来的一本新文集,准备寄给台北出版社付梓。文集七十篇文章十来万字,一大半是我每个月给《明月》写的编者文章;这次重读,除了觉得六年岁月过得真快,也想到新的一年里海峡两岸和香港的形势,更考虑到我个人的编辑工作和写读生活的前路。 我的新书名为
董桥:书窗即事 连夜检阅自己文稿,挑选十二万字编成一新文集;至初具格调,竟茫然若有所失。夫笔耕数十年而未除"轻心"之陋习,过眼杂书虽不少,每每在浅处游狎,终如钱默存所谓"言之成理而未彻,持之有故而未周"。尚幸情志竟未死,持其情志,为文又何必苦苦经营满纸风
董桥:上帝不听电话 一 没有什么可写了;真的。吃了晚饭喝了咖啡抽过烟斗清理过书桌之后突然感到小书房里那些书那些画那些笔那些纸都不是我的了。我不在这间小书房里。我还在那艘日本货船上:浪很大,风很大,海上不是漆黑就是金黄;有人在甲板上唱歌,有人在舱底里哭泣,一路唱到台湾、哭到台湾。我不在这间小书
董桥:字缘 好几年前我编《明报月刊》的时候,有一天在台湾报上读到台静农先生写的《伤逝》,十分喜爱,写信请他准许我转载。台先生回信说,《大成》的沈苇窗先生早已经来电要转载那篇文章,还请他写了《伤逝》两字;"此一小文,两处转载,似可不必,尊意以为如何?"结果《明月》当然没有刊登
董桥:听说台先生越写越生气 三月三十日读台静农先生在台北《联合报》上的《伤逝》,想不到文章真可以写得那样通悦,那样顺当,完全到了典范的境界了!那天恰巧宋淇先生来电话谈公事,我不禁催他快快找来一读;他读了也赞叹不已,说是台先生写作大概已经到了不屑重看、不屑改动的地步了。台先生写摩耶精舍里的张大千
董桥:满抽屉的寂寞 一 朋友谈天谈起徐汗先生的小说j谈起徐先生过世四年多了,谈起我没有写过纪念徐先生的文章。我说我尊敬的好几位前辈先后过世,我都写不出悼念文章。悼念文章不容易写;天下好文章都要有布局,一有布局,难免都有点造作,有点假;说文章写得一真",写得"情见乎词&qu
董桥:王韬的心情 王韬《漫游随录》里的《香海羁踪》记他一八六二年初来香港的心情,说是"翌日午后抵香港,山重赭而水泥域,人民椎鲁,语言侏亻离,乍至几不可耐"。后来虽然一居在山腰,多植榕树,窗外芭蕉数本,嫩绿可爱",还是不很习惯,常常思乡;夜里写家书的时侯,"
董桥:干干净净的屠格涅夫 一 那时候我十六岁。事情发生在一八三三年夏天。我和我父母亲住在莫斯科。夏天里他们经常在卡鲁卡税卡门附近内斯库尼公园对面租个房子避暑。我那时正准备考大学,不很用功,进展慢。 谁都不干涉我的自由,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尤其是我的家庭教师走了之后。他是个法国人,永远不甘心
董桥:偏要挑白色 那是一幢半独立式的楼房,就在伦敦附近肯特郡一条幽静的街上。白色大门前有一块草地,疏疏落落种了几株玫瑰;是深秋,一朵花都没有;绿叶和花蕾都褪了色,枯枯黄黄。她开门让我进了玄关,脱鞋,跟着她步上一道又狭又长的楼梯。楼梯铺着白色地毯。楼梯尽头又是一扇白色的门。门内是客厅。 白色沙
董桥:喜欢弄点文化的人 重访英伦,又值仲夏,郊区人家门前的玫瑰依旧颇有情趣,城里房子窗台上的花草也甚为可喜。书铺都在,酒馆也在,剧院、音乐厅、图书馆、博物馆不变。文化是有的。报纸杂志上的政论也有新意,都有老调新弹的本事。政治本来全是老调,新弹还弹得悦耳,非有点文化底子办不了。英国人别的不会,最
董桥:布朗宁先生的牛油面包 夕阳染遍香港半山上的高楼,布朗宁先生的客厅到处金光炫目,连他银灰色的头发和银灰色的胡子都变得丛丛花白。布朗宁先生不喜欢这个家;他尤其不喜欢这样鲁莽的落日:"落日刺伤了我的胡子的尊严";这个世纪初叶,地球上五分之一人口是英国子民,皇家军舰在滔滔大海
董桥:暮鸦·旧燕·古树 玩月楼的主人已经四五天不出门了。他越来越不喜欢香港这个小地方;香港像山东人刻的《金石录》,他说,他们不知道李清照说"壮月"就是八月,竟把"壮月"改成"牡丹";香港的事等于顾炎武说的&
董桥:蓍草等等 九月欧洲遍地野花。苍茫暮色中,总有些女孩子在回家路上俯身采几朵蓍草开出的白色小花,悄悄带回去藏在枕头底下。英国民间有一首民谣说: 再见,漂亮的蓍草, 向你道三次再见; 但愿明天天亮前, 会跟我的恋人相见。 蓍草又称锯齿草、蚰蜒草;菊科。多年生直立草木。《辞海》上还说它
董桥:柳树皮与水杨酸 把一粒阿司匹林泡在花瓶里的水中,瓶里插的鲜花会更新鲜,更耐久。英国《新科学家》周刊有一篇文章谈植物需要阿司匹林的道理,说是那套通俗的方法真的很有科学根据,还说阿司匹林对植物益处很多,甚至还可以保护庄稼,助长作物。 文章说:植物含有跟阿司匹林相近的化合物;植物喜欢阿司匹林
董桥:形象弄人 一 两位中年学者在海外服务期满给遣回英国,穷兮兮的。一位美国富商的英国籍遗娟可怜他们,出钱出力帮他们解决生计。学者妙想天开,利用时下传播媒介"塑造个人形象"的风气,说服一所大学开办"形象学"系,归他们主管。这门学系发展出一套相当荒谬的理
董桥:如观火观水也 最近写《说品味》一文,末段云: ……现代人身在城中,心在城中,殊难培养层次太高深的文化品味;但是,培养求知的兴趣,多少可以摆脱心中的围城。知识可旧可新,可中可西,可真迹,可复制,不必保持,也不一定都能化成力量,却大半可以增添生活情趣,减轻典章制
董桥:陀山鹦鹉的情怀 听说,鸣放运动期间,有人要陈寅恪出来讲话,陈先生只说了一句:"孟小冬戏唱得较好,当今须生第一,应该找他回来唱戏,以广流传。"话虽浅白,含意深远,十足表现出文化人在文化传统变形的时代里应有的情怀。台湾的琦君一到纽约,就去参观她在内地的老同学陈从周设计的庭
董桥:这一代的事 书房窗外的冷雨 父亲坐在书房里靠窗那堂软垫沙发上,两手捧着一盏新沏的铁观音,白烟袅袅,凄凄切切半蒙住他那张有风有霜的脸,沙发的蓝绒底子洒满翠绿竹叶,衬着窗外一丛幽篁,格外见出匠心。因是雨后黄昏,院子那边的荷塘传来几声蛙鸣,书房反而更显寂静了。十八岁少年屏息站在沙发四五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