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宏:“过桥去看文明戏” 四川北路周边,多少影剧院曾经星罗棋布,它们是许多虹口人童年少年青年时代最难忘的记忆……“过桥去看文明戏”,是上海滩上的一句老话。“过桥”,是指从南向北过四川路桥;&l
赵丽宏:上海,诗的聚合 “上海,聚会开始,却没有离散的时候。” 阿多尼斯在他的文章中这样说。这是他对往事的回忆,也是对未来的预言。上海国际诗歌节,也许正应合着他的预言。 秋日的上海,又一次迎来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诗人。 因为诗歌,世界变得很小,天涯海角的距离,无法阻隔诗
赵丽宏:时间断想 ——写在迎接新年的时刻 一天地之间,只有一样东西永远无法阻挡,它就是时间。 时间迎面而来,无声无息。它和你擦身而过,不容你叹息,你希望抓住的现在就已成了过去。你纵有铜墙铁壁,纵有万马千军,纵有比珠穆朗玛峰更高的堤坝,纵有比太平洋更浩淼的阔海深渊,都
赵丽宏:老去的只是时间 那一天,我意外地收到了一本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陈敬容选集》,书从北京寄来,是作者陈敬容寄赠给我的。我不认识陈敬容,但她的名字我并不陌生,我熟悉她的诗歌,她是上世纪四十年代“九叶诗派”中很着名的一位。 这使我很系统地读了她的作品,也了解了她的思
赵丽宏:新的高度,属于中国 引子 那根黑白相间的横杆,又一次缓缓上升了;那根长达四米的横杆,被搁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升起横杆的那两双手,在微微地颤抖……2.37米!跳高电子计数器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闪闪发亮的数字。巨大的北京工人体育场沸腾了,千万双眼睛,紧张地盯着那
赵丽宏:童年笨事 如果回想一下,每个人儿时都会做过一些笨事,这并不奇怪,因为儿时幼稚,常常把幻想当成真实。做笨事并不一定是笨人,聪明人和笨人的区别在于:聪明人做了笨事之后会改,并且从中悟出一些道理,而笨人则屡错展做,永远笨头笨脑地错下去。 我小时候笨事也做得不少,现在想起来还会忍不住发笑。
赵丽宏:有一个中国音乐家 他的手,最后在空中有力地劈了一下,歌声倏然消失了。曾经被优美深情的歌声激动过的空间沉寂了片刻,马上便爆发出暴风雨般的掌声。这掌声是献给歌手们的,也是献给他的——是他,用那双神奇的指挥家的手,从容不迫、优雅潇洒地牵引出了激情洋溢的歌声。歌声陶醉了
赵丽宏:《玉屑集》美人之美 女性之美,在诗人的笔下常写常新。 最早描写美女的诗,出现在《诗经》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从手、皮肤、脖子、牙齿、头发、眉毛,写到眼睛和笑容,是一幅文字的美女工笔画。这样的细致的描写,美
赵丽宏:《玉屑集》黄鹤楼 《唐诗三百首》中,把崔颢的《黄鹤楼》列在七律之首: 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李白当年登黄鹤楼,本想写诗,但看到崔颢题在墙上的这首诗
赵丽宏:《玉屑集》独钓寒江雪 多年前,在柳州拜谒柳宗元的墓。站在这位颇有传奇色彩的大诗人墓前,我脑子里涌现的是他的《江雪》: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在中国的古诗中,我以为这首诗属于精华中的精华。寥寥二十个字,却勾勒出阔大苍凉的画面:飞鸟绝迹的群山,渺
赵丽宏:《玉屑集》依依别情 多情自古伤离别。 年轻时读古诗,曾记下很多写离情别意的诗句,至今无法忘怀。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这是屈原《九歌》中的句子,是我读到的古代诗人中最早写别情的佳句。汉代的《古诗十九首》中,也有一些写离情的诗句,如“
赵丽宏:《玉屑集》池塘生春草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这是南朝诗人谢灵运的名句。尤其是前面那一句,“池塘生春草”,几乎成了后人称呼谢灵运的代名词。李白诗云:“梦得池塘生春草,使我长价登诗楼”,元好问的评价更绝:&l
赵丽宏:《玉屑集》--竹风拂心 我喜欢竹,年轻时在崇明岛“插队落户”,曾经迷恋村前宅后的竹园。干活劳累时,躺在竹阴中小憩,听风吹竹叶幽响不绝,看眼前天光绿影斑驳,记忆中和竹子有关的古诗纷纷涌上心头。最熟悉的是王维的《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
赵丽宏:《玉屑集》--诗中茶味 在淮海路上的一家茶叶店门口,曾看到有人用大字抄写卢仝的《七碗茶歌》:“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章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千余年前的古诗,出现
赵丽宏:致一位乡村教师 亲爱的教师朋友:你好! 读了你留在我博客上的信,我很难过,也很感动。难过的是,时至今日,中国乡村教师的待遇竟然还如此差,这确实让人吃惊,太不公平。每月只发300元,还要半年一发,如此低微的收入,养活自己也不容易,要想养家活口,过像样一点生活,难以想象。你的来信也使我感
赵丽宏:在我的书房怀想上海 我在上海生活五十多年,见证了这个城市经历过的几个时代。苏东坡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很有道理。要一个上海人介绍或者评说上海,有点困难,难免偏颇或者以偏概全。生活在这个大都市中,如一片落叶飘荡于森林,如一粒沙尘浮游于海滩,渺茫
赵丽宏:印象·幻影 早晨的阳光,从树荫中流射到窗帘上,光点斑驳,如无数眼睛,活泼,闪动,充满窥探的好奇,从四面八方飞落在我的眼前。我想凝视它们,它们却瞬间便模糊,黯淡,失去了踪影。我感觉晕眩,欲昏昏睡去,它们又瞬间出现,在原来亮过的飘动的窗帘上,精灵般重聚,用和先前不同的形态,忽
赵丽宏:生命 假如生命是草。决不因此自卑!要联合起所有的同类,毫不吝惜地向世界奉献出属于自己的一星浅绿。大地将因此而充满青春的活力。 假如生命是树,要一心一意把根扎向大地深处。哪怕脚下是一片坚硬的岩石,也要锲而不舍地将根须钻进石缝,汲取生的源泉。在森林和沃野做一棵参天大树当然很美妙,在戈壁沙
赵丽宏:光阴 谁也无法描绘出他的面目。但世界上处处能听到他的脚步。 当旭日驱散夜的残幕时,当夕阳被朦胧的地平线吞噬时,他不慌不忙地走着,光明和黑暗都无法改变他行进的节奏。 当蓓蕾在春风中灿然绽开湿润的花瓣时,当婴儿在产房里以响亮的哭声向人世报到时,他悄无声息地走着,欢笑不能挽留他的脚步。
赵丽宏:学步 儿子,你居然会走路了!我和你母亲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在这之前,你还整日躺在摇篮里,只会挥舞小手,将明亮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有时偶尔能扶着床沿站立起来,但时间极短,你的腿脚还没有劲,无法支撑你小小的身躯。这天,你被几把椅子包围着,坐在沙发前摆弄积木,我们到厨房里拿东西,你母亲偶一回头
赵丽宏:诗魂 又是萧瑟秋风,又是满地黄叶。这条静悄悄的林荫路,依然使人想起幽谧的梦境……到三角街心花园了。一片空旷,没有你的身影。听人说,你已经回来了,怎么看不见呢?……从幼年起,诗魂就在胸中燃烧。 我们都体验过那美妙的激动&helli
赵丽宏作品_赵丽宏散文集
王蒙:过年 为什么,过年对于我更像是一个怀旧的话题? 当然,小时候过年特别激动,因为能吃上一顿肉,因为包饺子,因为穿一件新衣服,因为给大人磕头和得到压岁钱。也因为相信家里大人的话,相信这几天有诸神下界,有祖先的在天之灵在空中巡回,我们必须出言谨慎,行事小心,敬畏与感动上苍,祈求好运。 还因
王蒙:重读徐皐的《风萧萧》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曾经受到徐皐的小说的诱惑。我读起《鬼恋》《吉卜赛的诱惑》等就放不下。我所以说是诱惑,是因为当时我从政治上意识形态上与文学观念上否定徐的作品。我当时一心革命,一心批判现实主义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后来在拙作《青春万岁》里,“资产阶级&rdqu
王蒙:安详 我很喜欢、很向往的一种状态,叫做——安详。 活着是件麻烦的事情,焦灼、急躁、愤愤不平的时候多,而安宁、平静、沉着有定的时候少。 常常抱怨旁人不理解自己的人糊涂了,人人都渴望理解,这正说明理解并不容易,被理解就更难,用无止无休的抱怨、解释、辩论、大喊大叫去
王蒙:难得明白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拿起王小波的着作,原来接触过他的个把篇讨论文字,印象不错,但是现在热到这般地步,已经有“炒死人”之讥在报端出现。我不敢跟着起哄。 王小波当然很聪明(以至有人说,他没法不死,大概是人至清则无鱼而且无寿的意思),当然很有文学才华,当然也还
王蒙:葡萄的精灵 穆敏老爹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而一个严肃的穆斯林,是既禁烟又禁酒的。 有一次,生产队的管理委员会在我的房东穆敏老爹家召开。会上,老爹对队长哈尔穆拉特的工作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说他安排生产没计划,致使场上的粮食大量受潮变质。老爹说了一句:“头脑在哪里呢?”
王蒙:灰鸽 一百块洋灰砖上,闪耀着一百个白热的太阳。楼房挡住了仅有的一点风,但风也是热的。槐树上的蝉在热风中声嘶力竭地叫喊。轰隆隆,各种各样的大小车辆,在楼前的柏油路上驶来驶去,一次又一次地轧过了他的神经和躯干。 强发在这没遮拦的一片白光中生活,赤着黝黑的脊背,穿着一条原本是白的,如今已经变
王蒙:最后的“陶” 回来了,回来了!美好而又可怜的童年回来了!耀眼的、神奇的,洁白得像梦一样地不可把握不可触摸的雪山回来了!葱茏的、成堆成片的、深远而又宁静的云杉林回来了!在雪山映照下面,树木绿得发黑,而小小的,一个又一个的水库却又清得发绿。故乡的冰峰、怪石、沙滩、密林
王蒙:爱的影 雪地上的一串小水潭 打从我还梦想着爱情和事业的年代,我就住在闹中有静的取灯胡同了。我敢说,现在我在这条胡同行路的时候,每个脚印都会和过往的一个或几个脚印重合。在取灯胡同,我已经留满了、留够了我的从遐想到回味的岁月的印迹。 离上班的地方近,这大概是我在取灯胡同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