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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国平:寻求智慧的人生  在现代哲学家中,罗素是个精神出奇地健全平衡的人。他是逻辑经验主义的开山鼻祖,却不像别的分析哲学家那样偏于学术的一隅,活得枯燥乏味。他喜欢沉思人生问题,却又不像存在哲学家那样陷于绝望的深渊,活得痛苦不堪。他的一生足以令人羡慕,可说应有尽有:一流的学问,卓越的社会活动和声誉
  周国平:困惑与坦然  我承认我感到困惑,不明白这世界今天是怎么回事,明天又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个修车的老头花二十分钟就赚走了我半日薪水,一个月收入等于我一年工资,难怪他唠叨着:"涨价有什么不好?没涨价我吃贴饼子棒面粥,涨了价我吃大鱼大肉。别说西瓜一元五一斤,三元一斤我也照吃!"
  周国平:人与书之间  弄了一阵子尼采研究,不免常常有人问我:"尼采对你的影响很大吧?"有一回我忍不住答道:"互相影响嘛,我对尼采的影响更大。"其实,任何有效的阅读不仅是吸收和接受,同时也是投入和创造。这就的确存在人与他所读的书之间相互影响的问题。我眼中的尼
  周国平:女性拯救人类  拯救人类女性是一个神秘的性别。在各个民族的神话和宗教传说中,她既是美、爱情、丰饶的象征,又是诱惑、罪恶、堕落的象征。她时而被神化,时而被妖化。诗人们讴歌她,又诅咒她。她长久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掀开面纱,我们看到的仍是神秘莫测的面影和眼波。  有人说,女性是晨雾萦绕的绿色沼
  周国平: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  一  我的怪癖是喜欢一般哲学史不屑记载的哲学家,宁愿绕开一个个曾经显赫一时的体系的颓宫,到历史的荒村陋巷去寻找他们的足迹。爱默生就属于这些我颇愿结识一番的哲学家之列。  我对爱默生向往已久。在我的精神旅行图上,我早已标出那个康科德小镇的方位。尼采常常提到他。如果我所
  周国平:幸福的悖论  一  把幸福作为研究课题是一件冒险的事。"幸福"一词的意义过于含混,几乎所有人都把自己向往而不可得的境界称作"幸福",但不同的人所向往的境界又是多么不同。哲学家们提出过种种幸福论,可以担保的是,没有一种能够为多数人所接受。至于形形色色

周国平:等的滋味

  周国平:等的滋味  人生有许多时光是在等中度过的。有千百种等,等有千百种滋味。等的滋味,最是一言难尽。  我不喜欢一切等。无论所等的是好事,坏事,好坏未卜之事,不好不坏之事,等总是无可奈何的。等的时候,一颗心悬着,这滋味不好受。  就算等的是幸福吧,等本身却说不上幸福。想像中的幸福愈诱人,等的时
  周国平作品_周国平散文集
  叶圣陶:如果我当老师  我如果当小学教师,决不将投到学校里来的儿童认作讨厌的小家伙、惹人心烦的小魔王;无论聪明的、愚蠢的、干净的、肮脏的,我都要称他们为“小朋友”。那不是假意殷勤,仅仅浮在嘴唇边,油腔滑调地喊一声;而是出于真诚,真心认他们做朋友,真心要他们做朋友的亲切表示
  叶圣陶:“今天天气好呵!”  “自由谈”,这是一个幻影似的名词。从前秦始皇的时代,两个人在路上碰见了,停了步谈一句、两句话,就犯死罪,谈的什么话是不问的。后来虽然没有这样干脆简单的法令,但是一方面有示范作式的教条,教训人谈话应该怎样谈;另一 方面又

叶圣陶:驾长

  叶圣陶:驾长  白木船上的驾长就等于轮船上的大副,他掌着舵。  一个晚上,我们船上的驾长喝醉了,他年纪快五十,喝醉了就唠唠叨叨有说不完的话。那天船歇在云阳,第二天要过好几个滩,他说推桡子的不肯卖力,前几天过滩,船在水面打了个转,这不是好耍的。他说性命是各人的,他负不了这个责。当时就有个推桡子的顶

叶圣陶:昆曲

  叶圣陶:昆曲  昆曲本是吴方言区域里的产物,现今还有人在那里传习。苏州地方,曲社有好几个。退休的官僚,现任的善堂董事,从课业练习簿的堆里溜出来的学校教员,专等冬季里开栈收租的中年田主少年田主,还有诸如此类的一些人,都是那几个曲社里的社员。北平并不属于吴方言区域,可是听说也有曲社,又有私家聘请了教

叶圣陶:生活

  叶圣陶:生活  乡镇上有一种“来扇馆”,就是茶馆,客人来了,才把炉子里的火扇旺,炖开了水冲茶,所以得了这个名称。每天上午九十点钟的时候“来扇馆”却名不副实了,急急忙忙扇炉子还嫌来不及应付,哪里有客来才扇那么清闲?原来这个时候,镇上称为某爷某爷的先生
  叶圣陶:我们与绅士  一  知人论世,立身处事,都必须取一种态度并用一种方法。  我们所取所用的是这样子,别人所取所用的也可以这样子。谁能够要求“专利权”呢?这样,可以说在某一桩事件某一个问题上,我们与别人步调相同;但不能说谁附和了谁,谁利用了谁。这道理浅显不过,不用申说
  叶圣陶:“良辰入奇怀”  陶渊明和刘柴桑诗有一句云:“良辰入奇怀”,这个“入”字下得突兀,但是仔细体会,却非“入”字不可,你能换个什么字呢?“良辰感奇怀”吧,太浅显太平常了;&

叶圣陶:两法师

  叶圣陶:两法师  在到功德林去会见弘一法师的路上,怀着似乎从来不曾有过的洁净的心情;也可以说带着渴望,不过与希冀看一出着名的电影剧等的渴望并不一样。  弘一法师就是李叔同先生,我最初知道他在民国初年;那时上海有一种《太平洋报》,其艺术副刊由李先生主编,我对于副刊所载他的书画篆刻都中意。以后数年,

叶圣陶:牵牛花

  叶圣陶:牵牛花  手种牵牛花,接连有三四年了。水门汀地没法下种,种在十来个瓦盆里。泥是今年又明年反复用着的,无从取得新的泥来加入,曾与铁路轨道旁种地的那个北方人商量,愿出钱向他买一点儿,他不肯。  从城隍庙的花店里买了一包过磷酸骨粉,搀和在每一盆泥里,这算代替了新泥。  瓦盆排列在墙脚,从墙头垂

叶圣陶:看月

  叶圣陶:看月  住在上海“弄堂房子”里的人对于月亮的圆缺隐现是不甚关心的。所谓“天井”,不到一丈见方的面。至少十六支光的电灯每间里总得挂一盏。环境限定,不容你有关心到月亮的便利。走到路上,还没“断黑”已经一连串地亮了街灯。有

叶圣陶:说书

  叶圣陶:说书  因为我是苏州人,望道先生要我谈谈苏州的说书。我从七八岁的时候起,私塾里放了学,常常跟着父亲去“听书”。到十三岁进了学校才间断,这几年间听的“书”真不少。“小书”如《珍珠塔》《描金凤》《三笑》《文武香球》,&l
  叶圣陶:一个少年的笔记  诗的材料  今天清早进公园,闻到一阵清香,就往荷花池边跑。荷花已经开了不少了。荷叶挨挨挤挤的,像一个个大圆盘,碧绿的面,淡绿的底。白荷花在这些大圆盘之间冒出来。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
  叶圣陶:《苏州园林》序  一九五六年,同济大学出版陈从周教授编撰的《苏州园林》,园林的照片多到一百九十五张,全都是艺术的精品:这可以说是建筑界和摄影界的一个创举。我函购了这本图册,工作余闲翻开来看看,老觉得新鲜有味,看一回是一回愉快的享受。过了十八年,我开始与陈从周教授相识,才知道他还擅长绘画。
  叶圣陶:从焚书到读书  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生来便有所谓“智慧”。以有智慧故,从最初劳动时或惊骇时所发的呼声,进化而为互通情感的语言,由语言而造出文字,用文字记载事物,便又产生“书”这一类东西。  书,又是奇怪的东西:说它可爱呢,它确能把人类过去从

叶圣陶:三种船

  叶圣陶:三种船  一连三年没有回苏州去上坟了。今年秋天有点儿空闲,就去上一趟坟。上坟的意思无非是送一点钱给看坟的坟客,让他们知道某家的坟还没有到可以盗卖的地步罢了。上我家的坟得坐船去。苏州人上坟向来大都坐船,天气好,逃出城圈子,在清气充塞的河面上畅快地呼吸一天半天,确是非常舒服的事。这一趟我去,
  叶圣陶:记游洞庭西山  四月二十三日,我从上海回苏州,王剑三兄要到苏州玩儿,和我同走。苏州实在很少可以玩儿的地方,有些地方他前一回到苏州已经去过了,我只陪他看了可园,沧浪亭,文庙,植园以及顾家的怡园,又在吴苑吃了茶,因为他要尝尝苏州的趣味。二十五日,我们就离开苏州,往太湖中的洞庭西山。  洞庭西

叶圣陶:驾长

  叶圣陶:驾长  白木船上的驾长就等于轮船上的大副,他掌着舵。  一个晚上,我们船上的驾长喝醉了,他年纪快五十,喝醉了就唠唠叨叨有说不完的话。那天船歇在云阳,第二天要过好几个滩,他说推桡子的不肯卖力,前几天过滩,船在水面打了个转,这不是好耍的。他说性命是各人的,他负不了这个责。当时就有个推桡子的顶

叶圣陶:桡夫子

  叶圣陶:桡夫子  川江里的船,多半用桡子。桡子安在船头上,左一支右一支的间隔着。平水里推起来,桡子不见怎么重。推桡子的往往慢条斯里的推着,为的路长,犯不着太上劲,也不该太上劲。据推桡子的说,到了逆势的急水里,桡子就重起来,有时候要上一百斤。这在别人也看得出来,推桡子的把桡子推得那么重,身子前俯后

叶圣陶:牛

  叶圣陶:牛  在乡下住的几年里,天天看见牛。可是直到现在还像显现在眼前的,只有牛的大眼睛。冬天,牛拴在门口晒太阳。它躺着,嘴不停的磋磨,眼睛就似乎比忙的时候睁得更大。牛眼睛好像白的成分多,那是惨白。我说它惨白,也许为了上面网着一条条血丝。我以为这两种颜色配合在一起,只能用死者的寂静配合着吊丧者的
  叶圣陶:没有秋虫的地方  阶前看不见一茎绿草,窗外望不见一只蝴蝶,谁说是鹁鸽箱里的生活,鹁鸽未必这样枯燥无味呢。秋天来了,记忆就轻轻提示道,“凄凄切切的秋虫又要响起来了。”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邻舍儿啼人闹弦歌杂作的深夜,街上轮震石响邪许并起的清晨,无论你靠着枕头听,凭着窗

叶圣陶:藕与莼菜

  叶圣陶:藕与莼菜  同朋友喝酒,嚼着薄片的雪藕,忽然怀念起故乡来了。若在故乡,每当新秋的早晨,门前经过许多乡人:男的紫赤的胳膊和小腿肌肉突起,躯干高大且挺直,使人起健康的感觉;女的往往裹着白地青花的头巾,虽然赤脚,却穿短短的夏布裙,躯干固然不及男的那样高,但是别有一种健康的美的风致;他们各挑着一

叶圣陶:客语

  叶圣陶:客语  侥悻万分的竟然是晴朗的正午的离别。  “一切都安适了,上岸回去吧,快要到开行的时刻了。”似乎很勇敢地说了出来,其实呢,处此境地,就不得不说这样的话。但也是全不出于本心。梨与香蕉已经买来给我了,话是没有什么可说了,夫役的扰攘,小舱的郁蒸,又不是什么足以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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