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雪薇
《不老泉》探讨的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生命。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曾梦寐以求可以长生不老?嫦娥吃了长生不老药,身轻如燕,直奔云霄;历代帝王将相,哪个不想长命百岁,于是寻访高人炼丹,然而也终究无济于事。即使是现在,我们在表达美好祝愿的时候,也常常祝福他人永远年轻美丽青春永驻,这也仅仅是一种美好的祝福而已。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任何人都不能逃脱。
如果有一天,真有这么一天,当你有机会可以永远年轻不再老去的时候,你是否能坚定不移地去选择拥有这个机会呢?让我们跟随作者娜塔莉·巴比特,走进温妮惊险而刺激的人生经历。
温妮是福斯特家的独生女儿,她居住在一幢非常坚固、气派凛然的大宅子里。宅子周围的草坪和茂密的丛林都属于她们家拥有。可是温妮并不感到幸福,甚至想要离家出走。她的生活索然无味,每天祖母和妈妈对她百般限制,她甚至只能跟院子里的那只蟾蜍对话。于是,八月的一个热天,她走出家门,来到那片遮天蔽日的丛林,遇到了男孩杰西。一场奇遇从此开始。
一番聊天后,温妮觉得口渴了,想喝泉水,可是杰西就是不让她喝。争执之时,杰西的妈妈梅出现了,她说:“最糟糕的事终于发生了!”塔克全家带走了温妮,并讲述一个离奇的故事。八十七年前,塔克一家千里迢迢来到东部寻找安家之处。行走到这片林子的时候,因为又热又渴,全家人包括马儿都喝这里的水,可奇怪的是,以后他们全家人遭逢种种厄运时却都安然无恙。杰西从树上摔下一点没伤着;马儿被猎人开枪,子弹穿过身体,却连个疤痕也没留下;爸爸被蛇咬了,杰西吃了毒蘑菇等等,都毫发无损。最不可思议的是,当他们周围的朋友不断老去的时候,他们全家居然一点没变,还停留在当年喝泉水时的年纪。他们被认为是巫师、魔鬼,朋友也离开他们,没办法,他们全家只好四处流浪,不能长久居住在一个地方。这个秘密八十多年来一直被塔克全家守口如瓶,他们不希望这样的命运再落到他人升上,现在,世界上又多一个温妮知晓了秘密,她能理解塔克全家吗?她能保守秘密吗?
让我们来听听塔克爸爸对温妮的解释吧!
“你知道我们周围是什么吗?温妮。是生命。它们活动、生长、变化,没有一刻是一样的。就说这水,你每天早上朝它看,好像都是一样的,其实不是。一整夜它都在流动,从西边那条小溪流进来,朝东边那条小溪流出去。它永远安静,永远如新,永远在流动。”
“生命就像轮子,温妮,一切都像轮子,不停转动,永无停歇。人也是这样。但永远都不是同一个。永远是新的,永远在生长,永远在运动。一切就该这样运转,世界就是这样的。”
“水不停地流,流进大海。可这条船却被卡住了。如果我们不推它一把,它就会永远待在这儿了。它想走,可动不了。我们塔克家就像这样,温妮,卡住了,没法往前走。我们不再是轮子的一部分了,我们掉下来了,温妮,被留下了。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运动、生长和改变,比如你吧,现在是个孩子,有一天会变成女人,生儿育女。”
(温妮说:“我不想死。”)“现在不会,你的时间还没到。但死亡是轮子的一部分,就在新生的旁边。你不能只挑自己喜欢的,把别的扔掉。能成为整体的一部分,这是有福啊。但这种福分没降落到我们塔克家头上。活着不容易,但像我们这样给扔到一边活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要是知道怎么爬回轮子上去,我会立刻去做。人不能只活不死,所以我们这种生活不能算是活着。我们只是存在,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
“我想继续生长,变老,即使这意味着我会走到尽头,那也是我愿意的。听着,温妮,这种感觉只有经历人生之后你才会明白。如果林间村的人知道了那眼泉水的事,他们就会像猪冲向泔水一样扑
个人认为,塔克爸爸与温妮的这番对话,是本文最精彩的部分,是最哲理的部分。也许长命百岁是每个人心中的一个梦,听了塔克爸爸的话,你还想永生不老吗?永生不老意味着停止不前,也意味着失去很多体验经历的机会,人生的丰富多彩、苦乐哀愁也难以体会。不能死亡,对塔克全家来说,也是非常遗憾的一件事。毕竟死亡是完整生命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就在妈妈梅向温妮讲述不老泉的秘密时,一个神秘的穿黄西装的人偷听到了这一切。他以拯救温妮为要求,向温妮的家人索要她家的那整片林子和泉水,甚至想要以此卖给那些想长生不老的人来发财。塔克全家知道这样做将会遭遇什么可怕的后果,所以妈妈梅朝着黄西装端起了猎枪,他死了,不老泉的秘密得以保全,梅却因此而进入监狱,将遭受绞刑。一旦走上刑场,不老泉的秘密又将公之于众,因为梅是不可能被绞死的。怎么办?年幼但又勇敢的温妮在杰西和迈尔斯兄弟俩的帮助下,从窗户进入囚室,偷梁换柱,梅妈妈获救,塔克全家远走高飞。临走前,杰西给了温妮一瓶不老泉水,希望温妮到了十七岁的时候可以喝下它,与他们全家永远生活在一起。
塔克全家走了,温妮被交给父母监护。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她内心的确不同于往日了,这两个星期的经历,使她成长,变得勇敢。她在慢慢思索中,也体会到了活着的意义。于是,她那一瓶不老泉水,倒在了那只蟾蜍的身上,大黄狗再也不会咬死它了,蟾蜍永远地安全了。
多年以后,塔克全家再次回到了林间村。那片林子不见了,那幢宅子不见了,村子里热闹非凡,但早已不是曾经的林间村了。原来,几年前,这里发生了雷击,整个林子着火了,烧了个干净,只好用推土机推平了,那片不老泉,也就自然被填平了。他们全家在离开时,看到了温妮的墓碑,上面写着:永远怀念温妮·福斯特·杰克逊 爱妻 慈母 1870--1948 相信所有的读者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猜测:她幸福美满地经历了自己幸福的一生,即使最终的结局是终于黄土。
人的生命,如同不可挽留的时间,因为它不可逆,它极其有限,所以更值得人们珍惜和拥有。当生命像石头一样只是一种存在的时候,它也就失去了意义。但愿所有的读者,都能从中有所体悟并真正理解生命的意义。